奇怪的小扳手

 

宋瑞让

 

冬夜的天空，繁星点点，一轮弯月已过中天。我们的巡逻车缓慢地行进着，乡村的道路上已没有了行人，四周一片寂静，只有那盏昏黄的路灯在孤独地坚守着。辖区村前村后和道路两边停放的车辆是我们防范的重点，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两起电瓶被盗案件。

 

“必须抓住这伙嫌疑人，给辖区百姓一个交代。”所长在会上坚定地说。今夜，我们已经在这里绕了三圈，一切平安。同事开玩笑说：“天下无贼啊，都凌晨4点了，这么冷的天，哪个贼会出来呢？”

 

我说：“越是冷越不能放松警惕，盗贼正是抓住人们这个心理出来作案的。”正说着，司机小王突然说：“前方好像有人。”一听这话，大家立刻进入战斗状态，紧盯着车外，左看右看，前看后看，什么也没有啊。

 

同事说：“小王，你是不是看花了眼？”小王挠挠头说：“不会吧，我明明看见两个人影的。”同事笑着说：“你肯定太想破案，所以产生了幻觉。”紧绷的弦松了下来，巡逻车继续前行。开出几百米后，小王说：“我还是感觉没有看错。我脑海里闪过刚才那段路的情况，路边那棵高大的白杨树后可以藏人啊。”

 

听到这里，我急忙让小王调转车头，原路返回巡查。同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，我说了自己的想法。同事点头说：“嗯，蟊贼太狡猾了，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。”

 

小王关掉警灯全速前进。当巡逻车快要回到刚才的位置时，我们远远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低着头疾走。小王一踩刹车就停在了他们面前。我们下车站在他们跟前时，两个人非常镇静地问：“干什么？”我说：“我们在巡逻盘查，请出示身份证。”

 

此时我看清了这两人的面孔，年龄20多岁，留着时髦的发型，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。矮个子小伙满不在乎地说：“没带，我们都是本地人，干吗走到哪里都带身份证啊？”

 

他们找都不找一下，直接说没带，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气愤，再说听口音他们并不像本地人。我说：“那就跟我们到派出所核实一下吧，完了再将你们送回家。”

 

听说要带回派出所，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起来。我们几双眼睛盯着他们，只见他们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，还是没有拿出身份证。我生气地说：“到底有没有啊，快一点儿。”

 

与此同时，我心中有了警觉：这其中肯定有问题，不能有丝毫马虎。高个子小伙手脚有些笨拙，在口袋里摸索时，“当啷”一声一个金属物件掉落地上。空气在那一刻似乎凝固了，大家相互对望着、僵持着。

 

我走上前，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约5厘米长的小扳手。我问：“你带这个干吗？”他回答：“我觉得好玩儿，就买了一把。”

 

我用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说：“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吧。”他结结巴巴地说：“没，没有了。”

 

我紧盯着他说：“要是让我们搜出来就不好了。”他犹豫了一下，拿出了一把约10厘米长的扳手。

 

我喊了一声：“控制他们！”大家敏捷地将两个人按倒在地。战斗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结束了。我们从高个子小伙身上搜出七把扳手，最小的约5厘米，最大的20多厘米；从矮个子小伙身上搜出了一把老虎钳和一把弹簧刀。

 

经审讯，那两起电瓶被盗案件就是他们所为。这两个盗窃电瓶的蟊贼落网了，辖区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。

 

（原文链接：http://epaper.cpd.com.cn/szb.html?t=szb&d=20190522）